大华历303年,6月28日。
沈念初,终于回到军统局上班了。
她站在镜前,慢条斯理地扣上西装外套的最后一颗扣子,手指滑过衣襟,轻轻抚平一丝褶皱。
今天,她没有穿作战服,也没有带战术装备,而是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西装。
黑色修身西装,腰线收窄,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比例,气场强大却不显过于攻击性。
里面搭配一件烟灰色的丝质衬衫,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与白皙的肌肤,冷艳而致命。
下身是一条修长的包臀裙,裙摆不过膝,但贴合身形,随着步伐微微摆动,展露优雅而压迫的气场。
她的双腿笔直修长,一双黑色长靴完美包裹细长紧致的小腿,鞋跟细长,敲击地面时带着干净利落的节奏感。
她的发丝一丝不乱地束起,高马尾从脑后倾泻而下,乌黑柔顺,却带着几分不羁的张扬感。
她的妆容精致,唇色冷艳而锐利,眉眼锋利,透着一抹不容抗拒的强势气息。
镜中的她,完美得像是经过精密设计的机械,精致、冷漠、无懈可击。
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,轻轻吐出一口气,然后转身,走出房间。
军统局,总部大楼,特别行动局。
当沈念初推开办公室大门时,整个房间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汇聚在她身上。
无论多少次,每当她出现时,都会让空气骤然凝固一瞬。
她的步伐平稳,就算是夏天,她也穿着足以让男人浮想连篇的高跟长靴,靴根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音,她没有刻意释放气场,但她的存在本身就带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压迫感。
特别行动局局长,卢川,抬起头,看清来人,眼底闪过一抹笑意。
“大美人休息好了呀?肯上班了呀?”
他语气带着几分调侃。
沈念初微微侧头,看着他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“怎么,卢局长,我不上班,你们就活不下去了?”
她声音清冷,带着一丝戏谑,又透着一抹天生的凌厉。
卢川哈哈一笑。“沈大小姐终于回来了,整个军统局都快等你等得不耐烦了。你没上班,办公室缺少了一大风景啊~”
沈念初淡淡一笑,迈步向前,随手将包放在办公桌上。
“去会议室吧,我要跟你说个事情。”
“刚来就这么严肃~”
卢川的动作一顿,眸光微微一沉,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,顺手拿起桌上的文件,跟着沈念初离开了办公室。
会议室的门被关上,隔音墙隔绝了一切外界的声音,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。
沈念初没有废话,直截了当地开口:“我想知道,万国大酒店的老板,郭淮,是不是死了?”
“她根本不是‘失踪’,她是被灭口了,对吧?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判断?”卢川很惊讶沈念初会问这个。
沈念初缓缓靠在椅背上,眸色渐渐沉了下去。
“因为,你有没有发现,郭淮这个人,消失得太安静了?”
“这么重要的一个人,就这样‘消失’了,可是却没有引起任何波澜。”
“一个手握无数交易、情报,甚至与军统、海阳党、商界都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,就这样彻底‘消失’了?”
“这不正常。”
她微微一顿:“他有太多秘密了,而现在——所有的秘密,都随着他的死亡,被彻底抹去。”
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卢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,而是静静地看着沈念初,眸色晦暗不明。
片刻后,他终于叹了口气,嘴角微微一牵,语气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复杂意味:“你其实已经说得很对了。”
卢川顿了顿。
“他确实被灭口了。”
“因为他死了,他手上的秘密就永远不会再泄露。而且,更重要的是——”
他的目光微微一沉,语气加重:“他死了,他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,也就永远不会有人追究了。”
沈念初的眼神微微一滞,指尖轻轻收紧了一瞬,但很快,她又慢慢松开,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淡的笑意。
“你不觉得,这不很能说明问题么?”
“什么问题?”
她缓缓靠近卢川,语气低柔,却带着一丝隐晦的寒意:“你可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……但这一切,都如此的不寻常。”
“你指的不寻常是什么方面。”
沈念初眯起眼睛,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分,但那笑容里,却带着一丝彻骨的冷意。
“有内鬼!”
会议室里的空气变得异常沉重。
卢川的瞳孔微微一缩,眉宇间透出一丝危险的凌厉。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沈念初缓缓坐直,单手支着下巴,唇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冷笑:“这一切,从一开始就不对劲。我想从我成为影锋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。”
“你想想,一个郭淮哪里来的胆子,会来囚禁我,说实话,你其实不知道,他给我送了多少次请帖,让我去他的酒店光顾。这样一个人他敢囚禁我么? 我们沈家,权势也不一般了,我爹,我哥都是身居高位。没有更高级别的人指示,他会来囚禁我么?”
“而且——囚禁失败之后,他就消失了。还有有些人能够轻易地把我家断电,入侵我家。”
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,每一下都仿佛在敲击着某个隐藏的真相。
“这说明什么?”
她抬眸,目光幽深,像是在看透某种庞大的阴谋
“这个世界,已经没有‘忠诚’可言了。”
“只有利益。”
“所有人都是内鬼”
她轻轻一笑,眸色冷冽:“我怀疑很多人看似坚定的立场都是不坚定的。”
卢川沉默了。
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的文件,眼底的神色渐渐深沉。
“你说的有一些道理,你想做什么?”
他缓缓抬眸,语气低沉,透着一丝探究。
沈念初微微一笑,那笑容带着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意味。
“我要做的事情……”
沈念初缓缓靠在椅背上,双腿交叠,姿态懒散,目光却带着审视的锋芒。她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似乎在思考什么,片刻后,她忽然开口——
“嗯——我需要你给我讲一讲,我们的总统上台前的故事。”
她的声音不疾不徐,却带着一种刻意的漫不经心,仿佛随口一问,又仿佛在暗中试探。
“那个时候,我还是海城国防大学的学生,突然就政变了。”
她微微歪头,眼神玩味地盯着卢川:“那时候,你在做什么?”
卢川的目光微微一滞,随即,他轻笑了一声,语气带着几分无奈:“我不知道太多。”
“其实我家一直是在前政府的警察局工作的,负责社会治安。政变的内幕……我确实不知道。”
她缓缓眯起眼睛,目光犀利地盯着他:“那……顾成斌为什么提拔你?”
她的语气转瞬间冷了几分,目光如刀:“就因为你优秀?”
卢川笑了笑,轻松地说道:“可能是因为我治安维稳经验充足吧。”
他的语气云淡风轻,表情自然得挑不出破绽。
但沈念初却忽然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,那笑容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,让人心底发寒。
她缓缓凑近一些,声音压低,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轻柔:“难道不是因为,你也是政变的一份子?”
她的眼神犀利得像是一柄刀,直直地刺向卢川的内心深处。
卢川的笑意微微一滞,随即,他的眼神迅速变冷,立刻打断了她的话。
“聊这个有什么意义?”
他皱眉,语气明显不耐:“你就是来找我聊历史的?”
沈念初轻轻勾唇,她已经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。
她缓缓靠回椅背,指尖摩挲着桌面,语气淡淡:“不……”
她顿了顿,嘴角的笑意微微加深,眸色幽深:“其实,我只是想知道——你值不值得信赖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压迫感。
卢川沉默了片刻,随即嗤笑了一声:“我们共事这么久了,你还不信我?”
他语气淡然,仿佛在嘲笑沈念初的多疑。
但沈念初没有立刻回答。
她只是缓缓抬起腿,一只修长的长靴“啪”地一声踩上了桌面。
黑色皮革包裹着小腿,靴筒紧贴着线条完美的小腿肌肉,鞋跟细长而锋利,轻轻一勾,划过桌面,带出一丝危险的摩擦声。
她的目光幽冷,嘴角带着一丝戏谑,嗓音缓缓:“说……如果你爱我,就说实话。”
“你到底是哪头的?”
她的声音像是一道致命的低喃,在空气中回荡,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。
“你是忠于国家?还是忠于总统?还是……忠于什么其他的势力?”
明明卢川是她的上级,但是现在卢川的气场明显被这个女人压制住了。
沈念初的长靴依旧搭在桌面上,黑色皮革包裹着她修长的小腿,靴筒贴合得完美无缺,勾勒出流畅的线条,沉稳而危险。
微微晃了晃脚踝,长靴的鞋尖轻轻地在桌面上滑动,发出一阵细微的摩擦声。
她的腿曲起,脚掌懒洋洋地转动着,鞋跟不经意地敲击桌面,带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节奏感。
卢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双黑色长靴吸引。
他知道自己不该盯着,可是——
那双靴子,实在太过引人遐想。
包裹着完美小腿的靴筒,流畅的线条,还有那股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致命冷艳感……
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下,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,被一点点剥开。
而这一切,全都被沈念初看在眼里。
沈念初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,像是掌控猎物的猎人,又像是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猎物的猫。
她轻轻抬眸,眼神幽深,语气温柔,却又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锋利:“卢川队长,说实话,从来没有人敢追我。”
“一般人,我也看不上。”
她缓缓伸展腿部,靴尖微微上挑,懒懒地在空气中晃动,鞋跟再次轻敲桌面,敲进卢川的心脏。
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戏谑:“但是卢队长,你是人中豪杰,我就是想知道——”
“你是凭本事上来的,还是凭关系上来的?”
她的靴子依旧在他眼前晃动着,漆黑的皮革透着柔和的光泽,像是夜色下致命的毒蛇,蛊惑着猎物步入深渊。
卢川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迷离,他的呼吸微微急促,眼神深处藏着某种克制不住的悸动。
他想移开目光,想保持理智,可是女神的那双靴子就在他眼前晃动,她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,像是一道勾魂的低吟。
他感觉自己快要守不住内心深处的秘密了。
而沈念初,正冷冷地看着他的沦陷。
卢川深吸一口气,强行收敛起内心的躁动,目光重新变得冷静而克制。
他缓缓坐直,调整了一下衣襟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无波:“沈小姐,我们不必这么紧张。”
他的声音拔高,仿佛想要掌控对话的节奏:“关于您为什么被囚禁,顾局长一直在调查。战争快结束了,我们都可以过安稳日子了。”
沈念初闻言,微微眯起眼睛,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她嗓音透着一丝嘲讽:“战争要结束了?”
卢川却点了点头,语气坚定:“是的,前线的战事非常顺利。”
“我想不出半年,我们就可以攻占西陵了。”
“战争结束了,我们都能回归正常的生活。”
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对未来的希冀,似乎真的认为,这场战争快要画上句号。
可沈念初,却在下一秒突然大笑出声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她的笑声清脆,却透着刺骨的寒意,像是一把锋利的刀,划破了卢川构想出的美好未来。
她轻轻摇头,眼中满是讽刺:“哈哈哈,你真的这么天真地认为战争会结束?”
她微微前倾,语气轻柔,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无法反驳的冷冽:“如果战争结束了,你说,总统会给我这个功臣一个什么职位?”
她的嘴角依旧噙着笑,可是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冷漠。
卢川皱了皱眉,似乎不太理解沈念初的意思。
他沉思了片刻,然后认真地说道:“你爹已经是副总统了,这是仅次于总统的职位。总统很感激你家对政府的付出,肯定是你想要什么,就会给什么。”
他耸了耸肩,笑了一下,语气轻松了几分:“我和你可不一样啊,我可能也就年终奖多一些吧。”
他试图用一点幽默来化解眼前的紧张气氛,可是——
沈念初根本没有笑。
她轻轻念了一遍:“副总统?总统?”
她的声音很低,像是在咀嚼这两个词的味道,然后,她露出了一抹讽刺至极的冷笑。
“总统有多少事,是自己说了算的?”
她的话语轻柔,却像一柄直插人心的利剑,让卢川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。
她缓缓靠回椅背,目光幽深,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话:
“他管得了许家么?”
卢川的瞳孔微微一缩。
她没有继续解释,可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。
总统是最高统治者,可是,他真的是掌控一切的人吗?
沈念初的目光在卢川脸上停留了一瞬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等待他的反应。
而卢川,终于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,从脊背缓缓渗透到全身。
沈念初缓缓从椅子上起身,身形优雅地在男人的桌边坐下,修长的双腿,完美的展示在男人眼前,同时裙摆微微掀起一角,露出一截修长的黑丝包裹的美腿。
她的臀部微微搭在桌面,懒洋洋地抬起腿,一只黑色长靴直接搭在卢川的大腿上,以靴根为轴,靴尖微微晃动,姿势毫无顾忌,甚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随意。
柔软的皮革与他大腿的布料相互摩擦,带来一丝细微的触感,而男人没有反映是不可能的,靴尖的每一次摇晃,都快要碰到的中部的隆起,男人一直在克制,可是内心已经沦陷。
“你们的战争结束了,而我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”
她的声音跟她的靴子一样轻柔,却透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冷意。
卢川的身子猛然一僵。
他的目光缓缓下移,停在那只漆黑修长的长靴上,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,连呼吸都开始有些急促。
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她,这个让他仰望已久的女人,那个冷漠、危险、刀枪不入的影锋……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本能地抬手握住了女人的靴子,指尖紧贴着柔软的皮革,感受着那种致命的压迫感。
而他的身体,已经开始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,让他既紧张,又激动,被压抑的欲望终于被满足,又克制不住地想要更多地去感受。
“沈小姐……您……不要这样……”
他的声音微微发颤,手掌缓缓地摩挲着靴子的轮廓,像是在摸一件神圣的战利品,又像是在触碰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。
指尖的触感让他一阵酥麻,像是久违的瘾头被撩拨起来,爽感从神经深处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沈念初微微一笑,她的眼神不再是往日的凌厉,而是难得一见的温柔。
“卢队长……”
她轻轻喊了一声,声音带着一丝委屈,甚至带着一丝脆弱——那是卢川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情绪。
“我很危险。”
她低下头,声音低柔,语气里带着一抹脆弱:“刚才我说的,你一定明白,这些不是什么秘密……但我现在真的很危险,我希望你能帮我。”
她微微颤抖的声音,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恳求,却又恰到好处地不显得刻意,而是透着一丝真正的疲惫和无助。
那一刻,卢川愣住了。
卢川本能地皱眉,他不明白,为什么这个刀枪不入的女人,竟然会说自己“危险”?
他的理智告诉他,沈念初在试探他,或者在操控他。
但他的心,却无法抵挡她的情绪渲染。
她的眼睛里,竟然泛起了一丝湿润的光,如同冰封千年的湖面,被突然敲碎,露出了隐藏在寒冰下的汹涌情绪。
卢川心跳骤然加快,嘴唇微微张开,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他感觉自己被她的情绪裹挟了。
“沈小姐……您这么厉害,怎么会有危险呢?”
他试图安慰她,试图找回自己的理智,手指依旧抚摸着女人的靴子,可是声音却透着几分慌乱。
沈念初轻轻垂下眼帘,眼角泛红,声音微微哽咽:“就是因为我的这身本事,我完美的身体,我才会有危险。”
“而且我父亲也会有危险……你能帮我吗?”
她的脚踝微微一抬,靴尖缓缓地勾起,轻轻滑过卢川的下巴。
卢川的眼睛瞬间瞪大,身体如同被雷击一般,彻底僵住了。
卢川的手掌仍然紧紧握着沈念初的长靴,掌心微微出汗,冷汗顺着脊梁渗透衣背。
他一直喜欢着她,这个冰冷、致命、从不被任何人驯服的女人。
可是今天……
她居然主动靠近了他。
她的靴尖轻轻划过他的下巴,勾动着他最深处的情绪。
她的眼睛里含着水光,脆弱、委屈,甚至带着某种哀求。
这画面太过梦幻,每天在晚上意淫的女神竟然在求他!让他心脏狂跳,呼吸不稳。
可就在这一刻,他的理智猛然回归。
——如此挑逗的姿势,只有在审讯的时候,他才会做得出来。
这个念头如惊雷般劈进他的脑海,让他瞬间清醒。
他浑身一颤,指尖微微收缩了一下,语气颤抖地问道:
“你……你是怎么了?你这……是在审我吗?”
沈念初的眼神轻轻颤了一下,眼角的泪珠滑落在她苍白的肌肤上,如同一滴残雪融化,脆弱得让人心碎。
“我真的很危险。”
她的声音低沉,带着微微的抽泣:“我真的很危险……你相信我,帮帮我,好吗?”
她的嗓音哽咽,透着一种刻意压抑的痛苦,像是在极力掩盖某种即将崩溃的情绪。
那一瞬间,卢川的脑海一片空白。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念初。
在他的印象里,她从来都是不可撼动的影锋,是战场上最致命的武器,是连敌人都要避之不及的怪物。
她不会受伤,不会示弱,不会求助,更不会哭泣。
可现在……
她哭了。
他的理智在疯狂拉扯——
他不相信,一个刀枪不入的女人,竟然会哭。
可他也相信——眼前的她,就是一个女人,一个会哭泣的女人。
可她到底在哭什么?她的“危险”到底是什么?
他的心脏狂跳,手掌微微颤抖,像是抓住了一块炽热的铁,想放开,却又舍不得。
他死死地盯着沈念初,试图在她的表情里找到一丝破绽,可是——
她的表情太真了。
这一切,让他不自觉地想要相信她。
可他又不敢完全相信。
他知道,她是影锋,最擅长伪装和操控人心的影锋。
可是……如果这一切是假的,那她的演技也未免太过逼真。
“你……”
他的嗓音微微沙哑,身体仍旧僵硬,不敢动弹。
沈念初看着他的反应,嘴角微微颤了一下,像是又想哭,却又极力忍住。
“卢川……”
她的声音低柔,带着一丝颤抖:“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她的靴尖微微一挑,再次滑过他的下巴,这一次,比之前更轻柔,却更具侵略性。
她的动作,不像是在索求保护,像是在逼迫他做出选择。
卢川的手,已经僵在半空,呼吸急促,眼神涣散,像是被彻底拖入了一个无解的深渊。
他的大腿骤然一沉,沈念初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,双腿稳稳地搭在他的两侧,她的裙摆微微上滑,露出一截被黑丝包裹的肌肤,冷艳而致命。
她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,身躯缓缓前倾,让她的傲然胸部紧紧贴着他的胸膛,仅隔着薄薄的衣料,却带着逼人的冰冷的温度。
她的面庞近在咫尺,冷白色的肌肤几乎与他呼吸交融,淡淡的幽香渗入他的鼻息,让他的精神开始恍惚。
他一直喜欢她,梦里多少次幻想过她的一切,可是——他从未想过她会主动贴近他,主动坐到他的大腿上。
她太近了……近得足以令他丧失理智。
“你不理解我经历了什么?”
她低下头,额头几乎触碰到他的鼻尖,微微喘息,红唇微启,声音缓缓流淌进他的耳朵里:
“我的家人都很危险。”
她的语调低柔,却像是一把藏在蜜糖里的刀,每一个字,都精准地刺进卢川的心脏。
“你刚才说,战争要结束了。”
“但是战争结束之后,所有人会怎么看我?”
她的手掌缓缓沿着他的手臂滑下,直到扣住了他的手腕,让他无法逃离她的掌控。
“他们会允许一个刀枪不入的怪物活在这个世界上吗?”
“我会被拉去做生物实验。”
“我会受到惨无人道的待遇。”
她的声音低柔,却透着某种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她的眼神如黑夜般深邃,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预见感,仿佛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。
她缓缓俯身,嘴唇贴近他的耳侧,声音柔软而致命:
“你不是喜欢我吗?”
她的唇角微微上扬,眼底的光芒冷得像是冰封的深海:“你愿意看到我四肢被绑在十字架上,被他们疯狂研究的那一天吗?”
卢川的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,他的大脑一片混乱。
他从未想过,他的女神……影锋,沈念初,竟然会在他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。
她是真的害怕,还是在操控他?
可现在,他已经无暇思考这些。
他的身体比理智更快做出反应,他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,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。
他已经沦陷。
他想保护她。
他不愿意看到她的未来是被解剖台上的冰冷刀片所吞噬。
“不会的……”
他喃喃着,像是在安慰她,又像是在安慰自己。
“我不会让他们这样对你。”
“你爹是沈渊,是副总统,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之一……”
他盯着她的眼睛,试图让她回归理智:“谁会这么对你?”
“你爹都保护不了你,我又怎么能保护你?”
他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下,像是在确认她的真实存在,又像是在安抚自己不安的情绪:“你清醒一点,沈小姐,你那么厉害,你怎么可能真的会有危险?”
他想让她相信,她依旧是那个无敌的影锋,是战无不胜的怪物,不该有任何软弱或恐惧。
可是,沈念初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,眼神沉静得仿佛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。
“我的直觉没有错。”
她轻轻地吐出这句话,声音轻柔而笃定,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反驳的冷意。
她的指尖缓缓沿着他的手臂下滑,一直滑到他的手背上,轻轻扣住他的手指,力度不大,却带着让人心悸的温度。
“我了解的还不够多。”
“我需要你告诉我,我们的总统,是怎么上台的。”
她的语调缓缓,却透着一丝隐隐的压迫感:“顾成斌,又是怎么上台的?”
“我想知道,总统对我的承诺,还靠谱吗?”
她的语气微微一顿,接着,她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:
“或许,总统一直信任沈家。”
“可是,总统的掌控力,还够吗?”
“如果他已经被某些人架空了呢?”
“如果总统已经无法再保护我,那些别有用心的人,会不会趁机把我当作威胁,或者……把我当作研究材料?”
她轻轻抬起手,指尖缓缓沿着他的颈侧滑过,轻柔却致命,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,轻轻扣紧。
“而你呢?”
她微微偏头,眸光幽深,含情脉脉,声音低柔得像是一道催眠的暗示:“你愿意看到那一天吗?”
“你愿意看到我,被他们肢解,被他们研究,被他们彻底毁灭的那一天吗?”
卢川的身体,猛然一震。
他无法思考,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。
他的心跳如擂鼓,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,他的血液疯狂地涌向大脑,甚至耳朵里都能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。
下一秒——
他猛地抱紧了沈念初。
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狠狠地将她搂进怀里。
紧得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灵魂深处,紧得像是要把她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。
“不会的……”
他的声音低哑,带着疯狂的坚定:“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。”
他的手掌深深地扣在她的腰侧,像是要将她的温度刻入骨血,甚至有一丝微微的颤抖:“如果有人要弄死你,抓走你……”
他低头,埋首在她的颈侧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贪婪地感受着她的气息,声音低沉却带着近乎病态的疯狂——
“我绝对会挡在你前面。”
“哪怕用命去换。”
卢川用力将沈念初抱入怀中,那一刻,他甚至感觉到自己体内某种压抑许久的情绪轰然炸裂。
这个女人,冰冷,致命,美得让人不敢靠近。
可她现在,却软软地靠在他怀里,像一个真正需要保护的女人。
他感受到她的气息,她的身体贴合在自己胸口那一刻,他不是征服者,而是被驯服的人。
可就在他沉醉于这份短暂温柔时——
沈念初的唇角,悄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。
卢川意犹未尽地抓着她的手,像怕她随时抽离一般,他的心里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:“我不会让你有意外的。”
他的语气急切,像是宣誓:“如果有人敢打你注意,我肯定会查出来!”
沈念初依旧坐在卢川的大腿上,四目相对。
她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吐了一口气,那一瞬间,她的身体微微一动,像是要起身,却又不急着离开。
她缓缓将身子后仰,一只手轻轻撑身后的桌面上,重心随之微微后移,纤腰一扭,整个人半坐上了办公桌边缘。
臀部紧贴桌子坐下,双腿依旧维持着交叠的优雅姿态。
她轻盈地坐在桌面边缘,双手向后一撑,黑色短裙微微拉紧,线条从臀部自然延展到大腿根部,裙摆已经压得很低。
可就在她双腿抬起、以臀为轴轻轻转身的那一刻——
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纤薄的弧线,内层的布料轻轻翻起,只是一瞬,卢川的眼前便闪过一抹白与肉色交错的画面。
足以撩动人心的画面。
那一刻,他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看清了什么,但身体已经先他一步反应——
喉结下意识地滚动,眼神不敢再看,却又无法移开。
那双穿着黑色长靴的腿,轻轻腾空——一只靴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,从卢川眼前掠过,鞋尖恰到好处地挑了一下他的下巴。
双腿在半空中优雅划转,以臀为轴,沈念初在桌面上完成了一次轻盈的转身动作。
她的动作不紧不慢,双靴在桌面上轻轻一落,随着高跟鞋的敲击声“嗒”的一声响,她整个人像羽毛一样滑下了桌子,稳稳落入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中。
而沈念初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优雅地落座,双腿一叠,轻轻拍了拍裙摆,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桌角风动。
可卢川的耳朵却已微微发红,视线游离,呼吸微乱。
眼神瞬间失焦——他已经完全被锁住了。
而她呢,像是什么都没发生,嘴角勾起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。
卢川还在回味刚才靴尖挑过他下巴的触感,眼神恍惚。
这时,沈念初已经坐定,语气忽然冷了下来:
“我认为——我们的军统局长,和我们的总统,不是一头的。”
沈念初眼里仍含着泪花,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段脆弱中,但她的身体早已悄然切换了姿态。
她缓缓抬起腿,黑色的长靴重新搭在了桌面上,姿势自然又刻意,线条从膝弯向下延伸,轮廓修长、柔韧、包裹着致命的力量。
她知道男人无法抗拒这样的画面,特别是卢川——他刚刚从她的怀里放开,如今正面对着她那双交叠高挑的腿,眼神已经开始游移,却又死死忍着不去正视。
沈念初没有看他,只是淡淡开口:
“据我所知……你们这些人,很多都是中州党出来的吧?”
“现在的总统岳承元,原本就是三军总司令,他为什么要发动政变?”
卢川的身体微微一颤,像是被这句问话拍醒,眼神重新聚焦,但此刻早已无从冷静。
他喉结滚动,语速略显不稳,却也没有再做伪装:
“他们为什么发动政变……这些事情只能问他们自己。”
“但有一件事是不言而喻的。”
他缓缓呼出一口气,语气中透出一种久违的真实:
“上一任总统……他一直想让大华成为一个真正独立、自主的国家。”
沈念初眉头微蹙,轻声问:
“什么意思?”
卢川盯着她的脸,声音低下去了一些:
“很明显了。他想要摆脱外部操控,走自己的路。”
“可你也知道……”
他声音发涩地笑了一下:
“在这个世界上,有一种力量,不会允许一个国家有真正的独立。”
沈念初眼神一凛,嘴角的笑意慢慢敛去。
“他们的金主?”
她重复这个词,语气平静却危险,仿佛咬住了一条线索,死也不肯松口。
卢川点了点头:
“对,金主就是他们背后的力量。”
他盯着桌面上的靴子,语气沉稳下来,却带着难掩的无力:
“每一个政党、每一个将军、每一次革命、每一次政变……背后都有金主。”
“你看到的,是权力的更替。”
“可你看不到的,是那些坐在海另一边,永远不会输的人。”
“他们不属于任何政府,不属于任何国家,他们只信一个词——收益。”
沈念初没有动,但她的靴子却轻轻在桌面上滑了一下,擦出一点尖锐又低沉的声音。
她缓缓靠回椅背,低声说道:
“这些金主都是谁?”
卢川怔住。
“我没资格知道,我只知道这是这个世界运作的基本逻辑,真正的大佬是不露面的。”
卢川沉默了片刻,像终于理顺了沈念初这一路上的疑虑、挣扎与那微妙的试探。
他盯着沈念初的眼睛,声音低沉但不再回避:
“沈小姐,我明白你的危险了。”
他的手缓缓握紧,像是要把那些模糊不清的逻辑捏成真相:
“战争如果真的快结束了,说明他们……已经放弃了海阳党。”
“但你——”
他盯着她的脸,停顿了一下,目光掠过她高高搭在桌上的靴子与完美的曲线,似乎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,然后继续说下去:
“如果战争结束,你就会……失去你的‘战场价值’。”
“而一个失去价值、却仍旧活着的影锋,对那些人来说,就不是功臣了。”
他眼神变得凝重,语速慢了下来,一字一句道:
“你,会变成实验体。”
“沈小姐,你的身体,是活着的奇迹。”
“如果破解你,他们就能制造更多的你——甚至……成为你。”
他顿了顿,低声:
“这个世界,有一群人,一直在找通向神的门。你,可能就是那把钥匙。”
沈念初静静地听着,没有说话。
她的靴子微微往前一推,在桌面轻轻地划出一道细碎的痕迹,像是一把细刃划开表皮——冷静、精准,却暗藏警告。
她靠在椅背上,黑发垂落在肩侧,语气却平静得近乎冰冷:
“你说的对。”
沈念初慢慢转头,目光直直望向他,眸光锋利得像是审讯室里的那道强光:
“你,也觉得我应该被破解吗?”
卢川猛地坐直身体,急忙摇头,像是被吓了一跳:
“不!不不不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我是说……”
他一时语塞,额头冒出一层细汗。
可沈念初已经微笑了,淡淡的,眼里却没有笑意。
她轻声道:
“太黑了,这个世界太黑了”
她慢慢低下头,修长的手指顺着靴筒滑下,缓缓拉紧了绑带,动作极慢,带着一种威慑性的优雅:
“怪不得,那么多人想吃唐僧肉,长生不老的诱惑真的很大啊~”
“长生不老?这个世界真有这种基因?”
白文昭猛地拍了一下桌子,玻璃水杯震得一跳,水波荡出脆响。
他的脸色难看得几乎发青,语气却像是压抑不住的贪婪。
密闭的酒店套房里,灯光昏黄。窗帘拉得死紧,仿佛生怕外面看见一点缝隙。
对面沙发上,许嘉文(许文钦的大老婆的大公子,海城实业集团的董事长)叼着雪茄,腿翘得老高,一身定制西装穿得吊儿郎当,却眼神老辣。
他吐了一口烟雾,语气不紧不慢:
“李华或者沈念初……很有可能已经触碰到了这个边界。”
“你知道的,我们监控李华很久了。她主动接近影锋项目,一边和我们合作,一边在暗中改造自己。”
“在研究影锋基因的过程中,这个疯女人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。”
他冷笑一声,语气转冷:
“要不是我早就埋伏个间谍,及时出手,她现在恐怕真的不死不灭了。”
白文昭皱眉,眼中带着一丝病态的期待:
“那还等什么?她的尸体呢?赶紧抢回来,研究!”
许嘉文眯了眯眼,弹了弹烟灰:
“你以为就你想要那具尸体?李华的秘密,罗天禄也知道——你觉得他会火化?他肯定想留着慢慢剖。”
“但李华的体质……不会腐烂得那么快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沉了几分:
“所以必须尽快推进战线,占领西陵,拿到控制权——只要拿到她的尸体,我们就能撬开那个‘不死’的门。”
许嘉文冷笑,语气带着一点掌控后的轻蔑:
“但像她那样的人,哪怕死,也不能给海阳党收尸。她的尸体,我们必须拿到。”
他缓缓起身,走到窗边,看着窗外远处灯火斑斓的城市:
“李华要是真的踏过那条线,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能控制她。”
“我们不允许这种存在出现。”
“还有那个影锋——”
西陵第一医院,地下三层
一间连医院内部员工都不被允许靠近的空间,代号“B-72特殊生物保存区”。
这里空气几乎静止,温度恒定维持在零下4.3℃,所有监控设备由特安委独立接入,不通过任何医院系统。
整个冷冻室,仅保存一具尸体。
——李华。
她静静地躺在银白色冷冻床上。
身上覆盖着一层极薄的高密度生物薄膜,身体被精准地拼接回完整的状态。
如果不是皮肤失温过久略显苍白,看起来就像是沉睡。
因为冷冻的原因,尸体已经停止了腐败,睫毛完好地贴在眼睑上,看起来仍然动人。
如果有人靠近听得够仔细,就会发现她那已经“停止心跳”的身体内部,仿佛微微发出了什么声音。
李华的意识苏醒已久。
她像在沉睡中睁开了“灵魂的眼”,轻轻扫过周围封闭的空间,甚至感知到了上方的电缆通道里有一只老鼠。
“这就是你们说的‘顶级密室’吗?”
她在脑海里自言自语,带着一如既往的冷幽默:
“如果我真死了,这地方估计也放不了几天就臭了吧。”
“啧……有点无聊啊。”
“怎么还没人来抢我的尸体呢?”
她控制住肌肉纤维,在不引发传感器警报的前提下,尝试在低温中缓慢愈合内脏裂口——
愈合速度依旧良好。
她点了点“心里”的头
“表现还不错。”
“不行,完全愈合好了要被发现。”又强行让自己断开愈合通路,恢复“死尸状态”。
她轻轻一笑,若不是肌肉冰封,那表情一定是魅惑又带点欠扁。
“我的小猫咪……也该到了吧。”
这时,冷藏室外的重型门缓缓打开。
一个面带口罩的男人推着恒温转运箱走了进来,动作干净利落,显然经过特殊训练。
他走到冷冻床边,一言不发,熟练地开始准备移动尸体。
他没有检查任何身份信息,也没有多看一眼床上的女人。
李华心中冷哼:“果然来偷尸?”
当他将李华的尸体抬起一半、刚刚放入恒温舱中时——
——尖锐的警报声骤然响起!
整间冷冻室灯光急闪,墙角的红色警灯同时亮起,发出刺耳的低频警示音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还有兵器解锁的声音。
男人的动作猛然一滞,眼神第一次出现慌乱——什么计划有变?!
而李华,依旧闭着眼,在心里淡淡说了一句:
“哇,好刺激呀~。”
那个推着恒温车的男人怔住了,眉头紧皱按照计划,早就打好招呼,内部权限也提前通关了,为什么突然警报拉响?
他还没来得及转身,厚重的冷藏室大门“轰”的一声合上,钢锁反锁。
“操!”
他扑上去拍门、扭动应急把手——毫无反应。
墙上的警报器他拼命敲击,但除了冷风呼呼地继续吹出,四周再无一丝回应。
他被困在这里了。
与此同时,一楼大堂,气氛骤然紧绷。
三名医院安保人员已经围住了门口。站在对面的,是一位戴着白色研究眼镜、身穿实验室制服的年轻女子…
她身形纤细,但眼神冷锐。
李霜。
——李华的实验室助手,她的小猫咪之一。
她手中握着一把军用手枪,枪口稳稳地指着安保队长的胸口,语气冰冷:
“你们没有资格保管我们主任的尸体。”
“我是她的家属,尸体应依法交还给我们小组。你们没有权利研究她。”
安保队长冷着脸:
“你应该走正常流程,不该硬闯!”
李霜冷笑一声:
“流程?你们要的是流程,还是她的骨髓?她的脊髓?还是她的卵巢?”
“你们不是要研究她——你们是想解剖研究。”
她轻轻抬高了枪口,眼神如刀:
“她已经死了,能不能让她安息?”
安保队长咬牙,掏出通讯器:
“我们已经报警了,一会警察就到了。你一个人——别想带走尸体。”
此时此刻,地下冷藏室中
男人脸色已经开始发白,他贴着门滑坐下去,开始疯狂按动墙边的内置警铃。
没有声音回应。
温度依旧寒冷,四周的金属管壁上色白霜让他这才终于意识到——这不是普通的事故,不是什么系统故障。
他是被“关”进来了。
门外静得诡异,但他却听见了什么——
啪嗒。啪嗒。啪嗒。
像是冰面上踩着靴子的声音,慢慢靠近。
不急不缓,每一步都清晰得像踏在他心脏上。
他转头看向那具还半插在恒温车里的“尸体”——李华。
但他忽然觉得——
那不是尸体,那是陷阱。
男人瘫在地上,身上已经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晶,牙齿打着颤,却无力挣扎。
他的视野已经模糊,眼球冰冻得像有无数碎针扎着,大脑开始自发构建幻觉来“取暖”。
他仿佛看见一个高挑的黑影,踩着长靴,缓缓走入冷库之中。
身材高挑,曲线冷艳,眉眼如刃,正是她的“长腿女神”。
她缓缓靠近,裙摆在冰风中无声地翻卷。
“你在偷什么?”
男人的身体开始抽搐,眼中血丝密布,却无法逃脱。
“你以为这只是尸体吗?”
“不。你偷的,是神的遗体。”
那声音不是李华,却又像是带着她的灵魂。
李霜的枪仍然稳稳指着他们,手指轻搭在扳机上。她的表情没有波动,眼神却像钉子一样,盯住每一个人。
安保队长满头大汗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。
“李研究员,请冷静好不好。”
“李主任的死我们也难受。但院长下过命令,没有主席亲签文件,任何人不得接触她的遗体。”
“您真想带走,也请走正式流程,和上级沟通——”
李霜冷笑了一声,眼角都没抬一下:
“他们怎么想的,我会不知道?”
“国外专家马上就要到了,要对我姐姐动手。”
“告诉你们,今天谁敢动她的遗体——就从我身上碾过去。”
安保队不敢贸然开火,李霜身份特殊,背后是国家级项目的科学家,真要当众击毙她,医院谁都吃不了这个锅。
就在局势胶着之际,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。
警察到了。
几名防爆警员快速冲进大厅,手持盾牌、电击枪和定向声波器。
他们迅速评估现场后,与安保队长进行简短沟通。
“不能开枪。”
“不能击毙。”
“她必须活着。”
随后,防爆警员分三路包夹,悄然朝李霜逼近。
两名从大厅侧翼绕行,形成前后夹击;
一名从楼道向内推进;
最关键的一名,已经靠近了李霜身后五米处,正准备用瞬爆捕网枪将她控制。
就在气氛紧绷到极点,整个医院呼吸都似乎静止的那一秒——
啪。
整个医院陷入了黑暗。
不是某一层,不是某一回路。
整栋西陵第一医院,断电了。
所有灯灭,所有应急通道全黑,监控中断,警报静音。
甚至备用电源,也在1秒内被切断。
这一刻,不只是医院的人惊了,整个城市中枢也响起系统警示。
李霜缓缓抬起头,嘴角勾起一丝冷淡的弧度。
男人缩在地上,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四肢是冻僵了,还是死了。
他甚至开始恍惚地回忆起小时候冬天泡冷水时那种刺痛与麻木——
可就在这时,冷藏室深处那咝咝作响的制冷装置,忽然停了。
整个空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,还有——那种快要死去却又被强行拉回的胸闷感。
“……停了?”
他脑子空白了几秒,随即猛地意识到:制冷停了!
是医院断电了,是系统宕机了!
体温……开始缓慢回升!
他爬也似地蹭到墙边,双臂发颤地按在自己胸前,确认——心跳还在!
他“活”了!
哪怕是关在这里,只要系统故障,他就有机会等人来救!
他几乎想笑出声,想咳出那一口冰进肺中的苦水。
可下一秒——
黑暗中,忽然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。
不是风,不是掉落物。
是“触感”——有体温,有湿意,有极轻微的摩擦感。
像是什么光裸的皮肤,从他后背的地面上“匍匐”了过来。
他不敢转头,他只能屏住呼吸,听。
啪嗒——啪嗒——
那声音,不是脚步。
更像是手掌贴着地面爬行的那种肉体滑动声。
下一刻,一根什么东西贴上了他脖颈侧边,冰凉、湿润,带着一点点——吐息的感觉。
“你是来干什么的呀~”
一个女人的声音,在他耳边几乎贴着鼓膜地响起,极轻,极近,像一条蛇钻进了他耳道。
“你不该进来。”
“啊…鬼啊…”
男人崩溃地尖叫,朝前扑去,却什么都撞不到。
四周一片漆黑,他唯一知道的事情是:
黑暗里,有什么“东西”,贴在他身边。
它没呼吸,但在笑。
“你是在怕一个已经被肢解的尸体么?你们做法医的不应该怕呀~”空灵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荡。
冰冷的皮肤触碰他的脸颊。像是冻得发硬的手指,又像是死者断裂的关节。
他哆嗦着想逃,手却碰到了另一只冰凉的手——五指极长,修细,指节诡异地像液体一样在他手心“滑开”。
他终于喊了出来:“谁!你是谁!!”
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:
“你不是想偷尸吗?”
“现在……摸够了吗?”
男人心神炸裂,想翻身,脚却勾到了什么——
那是一缕湿冷的长发,像是从天花板垂下来的。
下一刻,他的侧身贴上一具柔软却毫无心跳的身体。
“谁!谁!”
男人什么也看不见,但是一片漆黑加上人肉的触感,足以令他崩溃。
她没说话,只是低笑。
那笑声像是从四周墙体渗出来的,不属于活人,也不是鬼。
他不知哪来的勇气,转头一摸,却触碰到——空中飘浮着的断臂。
还有一只手,轻轻抚过他眼皮,指尖带着黏滑的液体,仿佛在说:
“多么帅气的面容啊”
男人嘴里念叨:“假的……这不是真的……你不可能……”
可她的声音仍在他耳边飘着:
“这是一具尸体~”
她轻轻抚过他脖子,像是一具散落的女体,一片一片贴近他、围绕他,却始终无法合体。
男人瘫坐在地,浑身还没从寒冷中完全解冻,四肢麻木僵硬。他不停揉着自己的脸,确认这不是梦,却越揉越疼。
他的指尖,他的身体,感受着他周边的仿佛有生命的黑暗。
他听到了脚步声——但不像是脚,像什么赤裸的东西正用手指在地上慢慢爬。节奏不快,声音很轻,但每一声都像钉子一样敲在他后脑勺上。
那道熟悉的气息从他背后漫了上来——
玫瑰味?香脂?不——是李华身上的那种气息,带着遗体冰冷,却又令人窒息的魅惑信息素。
“你……不是来找我的吗?”
那声音在他耳边炸开,如贴着耳膜念出的低语,却又带着笑。
“姐,我错了,我不应该背叛您!姐,放我走。”
下一刻,两只柔软、却异常冰凉的手臂从他身后伸出,环绕他的脖子,轻轻搭在他的肩上。
那触感,像尸体刚死亡后的温度,柔而冷,毫无力气,却贴得密不透风。
“……我已经死了,你还怕我吗?”
“你不就是想看我吗?现在,摸到了,满意了吗?”
他的手被引导着放上一个肩膀,触感细腻,皮肤完好,肌肉线条柔和、弧度优美。
那是李华的肩。
可就在他手掌移到下一个部位时——他触到了断口。
像是整只手臂突然没了。边缘整齐,却冰冷,像新鲜切割。
他猛地想松手,却被那只“尸体”拽住了脖子。
“你别怕,我是个死人~”
她贴着他颈边吐气,冷得像冰雾,却又像情人呼吸,轻柔得过分。
四周逐渐浮现更多触感。
他的腿上,滑过一缕湿发;
他的左耳边,有东西在滴水,似乎是血——也可能是腐蚀性体液;
他的脚后跟,感到一只手……不,是一截手腕,正在勾住他的鞋子。
而胸口,赫然是一个头颅,低低靠着,像在听他的心跳。
他终于尖叫出来:“你不是李华!你是鬼——!!”
“我当然不是李华。”
那声音换了另一个——柔柔的,女孩子的音色,带着点娇憨,却冷得刺骨。
“李华死了,你忘了吗?”
“你摸到的每一块肉,都是我留下的影子。”
男人跪在地上,喉咙已经沙哑,胸腔剧烈起伏。
汗水蒸腾后又被冷气重新凝结,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,砸出清晰的“啪嗒”声。
他想逃。可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逃。
黑暗像液体灌进他瞳孔,耳朵,鼻腔,连骨缝里都满了冷意。
空灵的声音在他的周围游荡。
突然,他的脚踝又被什么东西勾住。
他低头——什么都看不见。
但那东西有温度,有抓力,不像绳子,更像……一只刚被切断的小手。
五指细长,湿黏的指节缓慢收紧,沿着他的裤腿向上爬行,像一只死者的执念,不肯放开。
他惊恐地抽腿,却一下跪倒,双手撑地,手掌瞬间碰到一团柔软的东西——
像是……乳房?
但没有心跳,也没有呼吸,温度冰冷,触感却真实。被他的手死死抓住。
“男人就是好色,连死人的乳房都不放过。”
男人浑身颤抖,像触电一样缩回手,却又碰到另一截肢体:
一只残缺的小腿,截断处还残留冰霜;
一根湿淋淋的胳膊肘,骨头从关节穿出,粘稠液体拖着地板;
一段脖子,皮肤柔软如新鲜却无声无息;
他在黑暗中挣扎着,哭着,却被一截断裂的手臂盖住了脸。
那断臂没有指尖,只剩一个肘关节,却像宠物一样缓缓抚摸他的额头。
耳边,一个声音低低响起:
“你不是来偷我的吗?”
“给你……带走吧。”
她在笑。不是一个人,而是很多人。
很多“李华”在黑暗中用各自的“碎片”环绕他,温柔地贴近、抓住、缠绕、诱惑、安慰、施暴。
“你刚才碰到的,是我的手。”
“你刚才扶着的,是我的腿。”
“你刚才抱着的,是我胸口上掉下来的乳肉。”
“你现在感受的是我早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。”
她在数,数给他听,像在回忆一次美妙的“遗体体验”。
男人瘫坐在地,眼泪和鼻涕混在一块,手脚乱挥,可却碰到更多断肢——不是冷冻保存的尸块,而是……活着的幻觉。
他摸到了耳垂,摸到了脊骨,摸到了膝盖,摸到了嘴唇,摸到了女人的缝隙。
那阴唇贴在他指尖上,轻轻张开,低声说:
“你喜欢这里??”
女人的下体,在黑暗中漂浮,缝隙夹着男人的手指。
“你不是一直意淫我么?现在,你最喜欢的部位就在这里,尽情感受吧~”
男儿的手早已经冻僵。他什么都看不见,他也不敢动。
“我来帮你吧。”
夹住男人手指的部位开始抽动这手指。
没有水的声音,没有喘息的声音,只有肉和手指摩擦的声音。
男人的手套,早已经被拖下。
而女人的缝隙没有一点温度,完全的冰冷,死人一样的冰冷。
男人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,被动感受着一切,一群尸块对他的调戏。
“啪嗒。”
灯光忽然一闪。
一秒钟的微光,他看清了地面上——什么都没有。
整洁冰冷。
尸体还在恒温车中,静静躺着,丝毫未动。
可刚才明明…
因为他能感觉到,自己的后颈上,还有一截残手搭在那里。
那是她的“告别”。
“把我的尸体运走吧,交给你的主子。”这是最后一句空灵的声音。
他彻底崩溃,抱着头尖叫:
“对不起,主任,我对不起你,我不应该叛变~”
男人蜷在地上,像一团被揉碎的布。
他已分不清身体的寒意是来自冷气,还是来自刚才那段“梦境”。
不对,那不是梦。
他亲手抱过那具尸体,那冰冷的皮肤、完整的肩胛骨、嘴唇上残留的信息素气息——都那么清晰,甚至比他记得自己母亲的脸还要清晰。
可四周什么都没有,地面光洁,四壁寂静,只有冷藏床还在原处。
那具李华的尸体,静静地躺着,闭着眼,毫无声息。
“你……真的死了吧?”
他喃喃,声音虚弱到像从喉咙里漏出的冷气。
他颤抖着走过去,眼神怯懦地打量她全身每一处细节:
完好的指甲;
清理干净的颈部伤口;
编号匹配的脚腕芯片;
连冰膜上都有一行【高级冷藏运输·紧急状态】的标识。
没错,一切都“对”。
系统数据都在,运输流程还在等待确认指令。
他深吸一口气,强行把刚才那段记忆归为幻觉,嘴里喃喃着:
“我……只是太累了……太冷了……”
他将尸体轻轻抬起,放进恒温车,双手盖上防冻毯,固定四角锁扣,刷卡,咔哒一声。
“主任……我送你最后一程。”
他不敢再多看一眼那张脸,只低头推着运输车,步伐迟缓、僵硬,一步步离开冷藏室。
他的眼神空洞,嘴唇发白,像是走出了一场漫长的噩梦。
可他不知道——
那个梦,从未醒来。
警灯闪烁。李霜被压制在警车后座,手被反绑在身后,额头撞破了一点皮。她始终没喊一句“冤”,也没有再挣扎。
她只是轻轻靠着车窗,眼神从乱成一锅粥的医院大厅移开,投向远处夜幕中的后勤通道。
她知道尸体要从那里被转走——
她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奇怪的角度,像是自嘲,又像是在等谁说话。
运输通道出口,恒温车缓缓推进医院电动门,滑出冷藏区。
推车的人脚步虚浮,眼神恍惚,却未回头。
而冷藏车内,封闭透明盖下,那具“李华”的遗体,静静地躺着。
眼睛闭得很深。
像极了……
那种你永远不想再叫醒的人。
“醒醒?”
沈念初俯下身,语气温柔中带着锋利,“这点力度都扛不住?”
她坐在桌边,修长的双腿像天生的武器般精准收紧,将卢川的身体牢牢锁在两膝之间。
她的高跟靴在地板上轻轻一点,发出清脆回音,力道微微加重,带着某种看不见的挑衅。
卢川额头渗出冷汗,表情涨红,像是窒息与沉迷的交织。
沈念初轻轻笑了一声,像看穿他内心的羞耻。
“没想到你办事这么利落。”
她俯下身,气息若有若无地掠过他的耳侧:
“你竟然……是个M?”
话落的同时,脚踝轻微一扭,她的腿部肌肉绷紧,一瞬间控制住卢川的重心,仿佛只要她愿意,下一秒就能把他掀翻在地。
卢川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,他不敢挣扎,甚至有一瞬间……他觉得自己并不想逃脱。
他不是被沈念初的“身体”困住的,而是被她那双冷静的眼睛,和那句半真半假的玩笑。
沈念初淡淡收腿,轻描淡写地走到椅子上坐下,抬眸看向他:
“卢队长,没想到你喜欢这个~”
那语气,轻柔得像一阵风,却重得让人无路可退。
卢川的手,还停留在沈念初刚才坐过的那片桌面,仿佛余温未散。
他仿佛还没从那种“神明轻轻施力”带来的极致控制中缓过来,眼神痴迷又羞赧地看着她的靴子,竟缓缓伸出手,抚上那光滑又坚硬的长靴外侧。
“我还想感受影锋的力量……”
“来,再夹我一次。”
声音不大,却颤抖中带着几分近乎臣服的祈求。
沈念初轻笑,眼神半眯,语气中透着三分无奈七分玩味:
“这是办公室,玩这个不好吧。”
她话音未落,忽地一抬腿,靴尖一记精准点在卢川肩膀上,靴子轻轻一勾住卢川的脑袋,腿弯一收,小腿肌肉控制着卢川脑袋划入她的腿弯处,随后小腿一收,腿弯夹住男人的头,将男人的头置于自己的胯下。
她动作娴熟而从容,仿佛不是施压,而是一种惩戒的优雅舞蹈。
卢川并没有反抗,反而眼神更加迷离,疯狂嗅着女人腿间的香味,像是进入某种无法自拔的状态。
“你知不知道,”她低头看着他,“我影锋状态下的力量……不是你能承受的。”
“一个力道不对,你可能就直接没命了。”
卢川咽了口唾沫,脸颊微红,语气低到几乎像在忏悔:
“我的女神……被您夹死,是我的荣幸。”
沈念初看着他,没说话,只是缓缓放松了力道——
不至于伤筋断骨,却足以让人清楚感受到:她的腿,不是装饰,不是武器,而是一种情趣。
“如果你喜欢的话,帮我办一件事情。”
“沈小姐发话,去死我都愿意。”
“我的宝贝死了,多可惜啊~,我还需要你帮我打听出顾成斌的底细~”
1